塞纳河注入了泰晤士河哲学激进主义的兴起
应奇,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教授,本文摘自其新近出版的随笔集《听歌放酒狂》(浙江大学出版社,年版),感谢作者授权推送。 继亮小友寄来他参与修订的法人阿莱维名作《哲学激进主义的兴起》商务中译新版,在感谢他的盛意和祝贺他的劳绩的同时,也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阿莱维这部思想史名作,我最初是通过耽读商务黑皮本萨拜因《政治学说史》而得知其名的,而一直并没有见过原作。但由于年轻时对政治思想史的兴趣,包括对英国政治思想的兴趣——例如还读过欧内斯特?巴克勋爵的同名著作,就仍然对这部法国人撰写的英国功利主义思想史有一种神秘而好奇的印象。推想起来,我的这种印象应该还有个原因。如果说巴克勋爵所梳理阐述的继功利主义而起的社会自由主义乃是“莱茵河注入泰晤士河”的产物(语见金岳霖博士论文《T.H.格林的政治思想》),那么,阿莱维的书所处理的所谓哲学激进主义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塞纳河注入泰晤士河”之产物。此书英译本序言的作者林赛已经把这段思想史的姻缘和因缘提要钩玄了出来:“现在我们并不认为完全的自由放任或者幸福的计算必然能够带来福祉。人们更容易忘记这些理论的优点,持续不懈的无私和公共精神,高昂的普遍主义,以及对清晰无畏的思维产生的可靠的力量具有的充分合理的信仰。正如阿雷维先生向我们显示的那样,这些观念大都受益于法国思想。最为有趣的事件要属这些观念在英法两国之间的交流互换——洛克这位最具英国气质,信奉常识的至上性,崇拜事实,宽容和热爱自由,而又讨厌按照逻辑的后果设计原则的哲学家是如何在信奉清晰一贯之体系的法国开花结果,而后转过来又以法国的形式激励边沁及其继承者的。”这段文约义丰的话无疑会让我们想起林林总总的思想史片断和故实,而它首先让我想起的却是哈耶克对于英、法两种思想和心智类型的区分,哈翁也分别以演化型的和建构型的名之。据说这种区分法和类型学可以追溯到詹姆斯对于软心肠和硬心肠哲学家的区分,以及在古希腊神话中就存在,后来又得到以赛亚?伯林发挥的狐狸型和刺猬型的区分。而在我看来这里重要的是在于,如哈翁自己所强调的,法国型的并不一定限于法国人,英国型的也未必限于英国人,反之亦然——例如边沁和葛德文是法国型的,而孟德斯鸠和托克维尔却是英国型的,如此等等。这实在是很有趣而又平实的现象,难免会让我想起“古代人并不是生活在古代的人,有现代的古代人;现代人也并不就是生活在现代的人,古代也有现代人”这个当世“警句”——一这世间的道理原本就是很平实的呀!回到思想史和谱系学的层面,用不那么“平实”的话来说,哲学激进主义的社会关切以一种转化了的哲学方式被“扬弃”在社会自由主义之中,这就正如功利主义要素以经济学的方式存留于黑格尔哲学之中。信笔至此,想起当代那种以“学术”的方式“论证”黑格尔乃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或黑格尔哲学是一种精致利己主义的哲学的“生产方式”,我实在忍不住地笑了出来。不太“平实”地笑完之后,也还有两个“平实”的“问题”:一是我未读哈耶克多年,但我猜想哈翁在提出他的英法类型学时或许应当参证和引用过阿莱维这部书,盼哈学专家冯克利高全喜或韦森诸教授能予证实;二是阿莱维此著的荐语中有一条说,此著可与拉吉罗的《欧洲自由主义史》并称为自由主义思想史研究上的双璧——据我所知,拉吉罗此著也早有中译,但几乎无法卒读,吾小友继亮其有重译之志乎? 年11月2日午后千岛新城寓所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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