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牙买加的岛上,从黄昏到早晨。

大概是四五年前,朋友送了一整套卡尔维诺系列作为生日礼物,这么多年过去,只翻看了《看不见的城市》,直到随身携带两周,今天在咖啡厅看完《树上的男爵》。

我最被其中柯西莫唱的那句“在牙买加的岛上,从黄昏到早晨”所打动。

有一种自由的肆意。

很纯粹的自由,天马行空又纷纷扰扰,没有压抑,没有遗憾,干净利落。

大部分的文学作品,主角们的一生都是带着人生的使命感与现实的庸碌的困惑中来试图创造属于自己的隐士“乌托邦”来实现人生的和解。就像《瓦尔登湖》的梭罗,享受曲高和寡的孤独,说着“我的湖面只有微涟没有巨浪”。就像《月亮与六便士》斯特里克兰德,在远方的小岛里完成理想的画作,最后带着现实的一切牵绊付之一炬。

最终都有一种暗涌的悲观、和解的妥协和粘腻的唏嘘。

柯西莫没有,践行着微小琐事缘起的抵抗,从一而终地,生活在树上——始终热爱大地——升入天空。他坚守的本质并不是重新建立一个世界,而是在身处的世界之上自建一种自洽和秩序。他与世界积极链接,在树上建图书馆、救火灾、建水渠、抓海盗,在树上经历四季,经历第二次世界大战,经历爱情,经历死亡。他带着身体沿着绵延的树干走向远方,但完全不曾放弃艺术、悲悯和爱情。

“许多年以来,我为一些连对我自己都解释不清的理想而活着,但是我做了一件好事情:生活在树上。”

一切特立独行的人格,都意味着强大。卡尔维诺说,《树上的男爵》中有一条通向完整的道路,这是通过对个人的自我抉择矢志不移的努力而达到的非个人主义的完整。

现实的人生,个人主义的完整似乎遥不可及。我们总是追寻着集体的完整,社会的定义,常常忘记了我们真实的热爱与追求;我们以为短时间的妥协去换来现实的体面,是毋庸置疑;我们以为拼劲全力换取的物质财产,是填补人生意义的终点;我们以为所有的约束,是别无选择;我们总以为艰难是生活的真谛,而看不见快乐是多么动人和瑰丽。在蜂拥的人群,我们被裹挟着前行,不曾停留,渐少思考,成为无限趋同的抽象结合体。

可是世界多么大啊,宇宙多么有趣和荒芜,没见过的虹霓,怎能只站在脚下的圆点里起舞?没有过从一而终的坚守,怎能窥探那无限可能的命运之盒?

“我希望其中的每一张脸上有我们身边人们的某些特征,你们的,我自己的。”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jinsiduna.com/jsdly/10010.html